清醒,就是风,把思绪,鸿毛一样吹送……
沉重,一点点累加,直到和昆仑山脉一样,落地。积雪延绵,造成亘古印象,难以承受之重;而清醒的风,把生命吹送,点点滴滴,剥离,分解,羽化成鸿毛,升空,漂浮在万里之外,无可无不可,和重一样,成为难以承受之轻……
思绪就如流水一般……
叮叮淙淙,清脆的声响,如同驼铃声,从沙漠深处传来。那是希望之声。
无须追问来处,总是一味向前。声音和光影是一样的,甚至于和黑暗也是一样的,无尽的延伸,竭尽所能,抵达能抵达之处。这开拓的精神,仿佛一种坚强的力量,开疆拓土。
脱离了无知无觉,闯入有知有觉之境,思绪就如同鸿毛,无处安放。不能像昆仑山脉一样,固守千里积雪。也不能像流水一样,应低尽低,寻找一个方向。更不能像光线一样,用利刃刺开一道口子,侵蚀黑暗的疆土。
漂浮,漂浮,行踪无定。思绪就如一种痛觉,感受寒冷,感受灼伤,感受死寂的消亡……
就像离群的飞鸟,在浩渺无垠的太空中,手足无措;就像手指之下的琴声,弹指之间,消失于无名。就像年久失修的老屋子,门户乍开,浮沉遍起,一幅苍凉画卷。
在这明灭乍开乍合之境,幻影幻觉被说成是世俗市井的地方,思绪成为一种难以名状的.病痛,一种无法医治的病痛,蛇一样缠绕,梦一样惊恐。
在头顶噶扎作响,在额头沟壑纵横,在睫毛下忽闪挣扎,在鼻孔中唏嘘作响,在喉结中频繁蠕动。
养着它,这片鸿毛。从微观到宏观,感受到了草履虫的蠕动,也感受到金星的孤独。跨越了有机和无机,感受了欢快也感受了痛。
想把它按捺在花盆中,待花开收获花香。想把它框定在尺幅中,用感觉描画理想之境。想用最长的呼吸,禅定出一个清净,想用简约的方式,安定一粒飘浮无定的微尘。
漂浮,浸润,剥离,蔓延……气体一样的,影子也难以企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