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溪,一个隐没在群山与现代建筑群落里的古镇,如果不是偶然通过当地酒店里的旅行手册指南了解到,就算是从村边驾车驶过,也不会发现有这样一个村落的存在。
据《云南通志》记载:明永乐四年(1406年)设恭顺州时,碧溪古镇为恭顺州驻地,建有城垣,隶属元江路万户府、元江军民府。历来儒风浓厚,文化较为发达,是墨江县古朴风貌保留最完整的一个古镇。
这里曾经商贾云集,是茶马古道上最为重要的集镇之一。许多建筑多为复式的四合小院设计,当年多为大户人家的住宅或用于经营的客栈。这里最为出名的就是庾氏家族,家族中官员、商人、将领都名声显赫,台湾歌星庾澄庆亦为该家族直系后人。
沿古镇中心的八角楼向四面延伸的街道,分别通向东西南北四座城门,街道中心的石板,早被来往过客踩踏得光滑圆润,仿佛在诉说古镇曾经的繁华与喧嚣。
如今,古镇宁静得连时光流逝都似乎放慢了脚步。街道两边为数不多的铺面,店家似乎对生意好坏也不是很在意,在店铺门口与村里的同龄人聊着天,换着吸几口水烟筒,看着陌生的游客在街道上走过;街道上信步走过的村民,步伐不紧不慢,也不知道多少次用脚步反复丈量过小镇街道的长度,小镇已经如同他们自己的身体一般熟悉;而院落里老人们,也喜欢三五成群,边聊天一边就把手中的伙计干了,任你花开花落,似乎都与自己无关,在我闯入他们家院落拍照的时候,他们也只是抬起头看了一下,并报以一个善意的微笑,然后继续他们的话题和手中的活计,而我这样的闯入者,他们或许早已经司空见惯了,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,老人家们不约而同地说:“小伙子,以后有空就来我们这里做客啊”。
村子里哈尼族和汉族混居,使用相同的语言,同样的着装,已无明显的民族差异。在进入一个小院的时候,被一声:“你好,老板!”吓了一跳,原来是笼子里养着的一只八哥,仔细看看,很多人家都有养八哥的习惯,或挂在门口,或放在屋檐下,看见有人的时候,几乎都会打招呼。
一些村民选择了在古镇外新建自家的小洋楼,所以古镇里的老建筑慢慢失去了必要的维护和修缮,已经显得有些破败和沧桑,只有那些不是很富裕的村民,依然在四合小院里坚守着,屋顶长出的茅草,在风中摇曳。
小镇距离县城只有9公里的路程,多数村民都选择了进城打工,在古城里遇到的几乎都是老人,时间流淌过小镇的街道,流淌进小镇的每间房屋,也流淌过古城老人们的额头双鬓 ,老人和他们的小镇,都在慢慢地老去。
走在古城的街道上,看着不远处的钢筋水泥房屋把古镇一层层包裹起来,有一天古城与它曾经的繁华一样,最终只会成为一种记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