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踏过月台,人生的两面

发表时间:2015/11/09  作者:飘萍   浏览次数:1612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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踏上东去的列车,心中一阵没来由的迷惘,甚至是恐慌!首先,想到自己是孤身一人,尤其是一个女孩子,虽然,背井离乡,已不是第一次;但列车“故事”看多了,难免会联想!百般无趣,发发牢骚,还被某君调侃:看好车,小心错上贼船!我说他着实是火上浇油;再者,一趟起点是大美青海的列车,肯定少不了我们亲密友好的少数民族同胞(回胞);虽然友好,但多了总是不自在。

因为小时候奶奶常说:土匪一般都是回民,还说他们很粗鲁,很残暴,家乡的老人更是有句很形象的口头禅形容他们:“三年一小反,五年一大反”!甚至于更有夸张的讲:土匪杀红了眼,连他们自己的妻儿都是俎上鱼肉。当然,历史的真相已无从考证,但自小耳濡目染,难免根深蒂固!所以看到人数可观的回胞,便有些心有余悸了;长大了,老师又教导我们要尊重各民族的风俗习惯,最典型的自然还是回胞:因为他们最忌讳我们汉人的最爱“猪肉”,干脆,为了杜绝‘口误’、他们拒绝食我们汉家人一羹一饭;骨气啊!在与地球自转一周等值的旅途中,水米不沾显然不现实,但与他们对面而食,无论吃什么,你都觉得咽下去的是猪肉!留下来的是深深的罪恶感…这个时候,除了慌恐,真想呐喊一声:这场面,叫吾情何以堪!

因为手里拿了本“中国西北地理杂志”,对面一位穆斯林坐友问:你是学生?我有点诧异,诧异她是我上车以来第一个主动与我打招呼的人,主要她还是个穆斯林,因此我也有点怀疑老人们故事的真实性…我有些茫然的冲她点了点头;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更诧异了,她又很小心的问我:那你没有结婚吧?也没琢磨出她的这是讨论呢还是结论!我经几秒的短路后,很确定的告诉她:没有。短路?听到这样的问题,又怎么能不短路!至少,在我的记忆中,这个时代的在校生,领到结婚证的实在屈指可数。很好奇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,但是又怕“犯忌”,准备将迷团吞下,很庆幸,她主动给了我答案,但那却不是个很让人愉快的答案…

原来,回族的女孩子十五岁时便要尊从父母之命,下嫁夫家;而她们的夫家一般都是近亲的表兄弟,要不怎么说回族人精,他们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!这用今天的话说是欠科学,不道德的行为;而我更觉得这是一种悲哀,甚至于残忍!她与我同龄,却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!穆斯林的家长更尊崇“女子无才便是德”的信条,女儿一生终了,也不知道学堂的大门朝哪头开,这简直是对文明社会的嘲笑!“我们连最简单的短信都发不了(中途让我帮她读了一条信息,又回了一条),十五岁的年纪,什么都不懂,等到懂了,却木已成舟,就算不爱,还有责任,真是羡慕你们!”她这是多么苍白无助的陈述?听得我揪心的难过!

我想:这些话,要不是面对一个陌生人,她只会把它们藏在心底,一辈子不去碰触,生怕她的生活失去平衡。因为接下来,她还要和她的丈夫北上开家拉面馆,一起经营他们平凡的未来…凭着一本对她而言都是陌生符号的装订本,来判断我是个学生,这在她心中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结,也许只有她自己懂,也许她也不懂!我们记住的是他们能公之于众的禁忌,而那些不能于外人道的规矩,又不知道‘造就’了多少的“梁山伯与祝英台”…还记得她说过:性子烈的姐妹也会以死相逼,让父母妥协;可他们的妥协限度究竟有多大,恐怕只有天知道!

车上还有几位带着座位来的阿姨,也许在家里,她们是贤妻良母;一个女人,一个母亲该有的温柔天性她们都有,甚至更出色。但在这里,她们却该钻空睡便睡,该吃吃,该喝喝,一点也不拘泥小节,让人有点想到梁山好汉里的孙二娘!同样,她们也敢争,与号称中国23省中最刁钻的河南老乡据理力争,却一点不显胆却,似乎气场更胜那些大老爷们;这一幕很合我的胃口!到这里,我又有个侥幸的念头:是不是因为她们不是回民,不用忌讳头顶的“安拉”,所以才不用像那些回族女士,一生都循规蹈距,甚至于郁郁寡欢!当然,纯属个人观点!

一趟行程,真可谓大开眼界!形形**!人员拥挤导致浑身冒水,如处蒸锅;还与朋友戏聊:说他是饱汉不知饿汉饥,确实是水深火热!有时候,我都在想,要是把1-19车箱每个旅客脸上的那层污油收集起来,都可以供起好几个养猪场了…绝对的循环利用,绿色环保!

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!平日里总是将自己的真实面目裹的严丝无缝,生怕被人看穿什么;一但到了陌生的环境,而身边不在有任何一个熟悉的面孔存在时,就好像澡堂子里的男男女女,赤裸裸的把本性暴露无遗!当然,你也可以锦上添花,无中生有,别人也会觉得理所当然,因为不了解你…不说别的,瞅瞅车箱里一个个十八罗汉似睡姿,听听此起彼伏,震耳发聩的呼噜声,再想想五音俱全,手舞足蹈的谈古论今的场景,就全明白了!因为下了月台,便是天涯,他们不用顾忌!


即然是旅行,总有终点!下了月台,不管是哪一个人,都会带上一张别致的面具,在这钢筋水泥间扮演另一个角色;因为这是生活!而我却更想随着这亘古不变的四季之风远行天涯,真正的天涯,永远的天涯,没有任何羁绊的天涯…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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