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一场秋雨,散去最后一抹暑气,洗过澡的花木,格外鲜亮惬意,丝瓜秧伸着脖子疯长,栀子花洋溢指头的芬芳,风走过,尽管很轻很轻,但也让我闻到了泥土的气息,就像故乡的气息,就像妈妈的味道,温暖而幸福。
忆起儿时,我是那么不听话,故意打翻不可口的饭菜,惹来母亲对我的暴打,捂着屁股哭着和母亲理论:”不喜欢吃那黑窝窝,你都不会做点好吃的……“母亲知道了原委,微笑着对我说:”怎么养你个这样不知好歹的闺女,家里要是有好的,我还能不让你吃吗?“因为嘴犟不饶人,自己没少给自己找罪,但只要一提起红薯叶窝窝头老倭瓜,我是条件反射的呕吐。有一天在酒店看到红薯叶登上大雅之堂,以为自己眼睛出了毛病,仔细闻,一种真切的味道充斥鼻腔,感觉到一种厚实的温暖,想起了母亲,想起了母亲微笑的气息,那么苦,苦得像黄连。
傍晚在楼下散步,隔壁的囡囡在奶奶怀里哭个不停,奶奶说囡囡是饿了,一会儿她妈妈就来了,旁边的一位奶孩子妈妈看着可怜:”囡囡,来吃点儿阿姨的咪咪!“说着把囡囡揽在了怀里,本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,谁知囡囡就像受惊的兔子,踢跳不停,这是怎么了?囡囡才五个多月啊,奶奶说:‘可能是闻惯了她妈妈的味道,别人身上的气味认生?”我们都觉得不是,说可能是丫头饿过火了,生气不吃了。几个月大的孩子怎么就能辨别大人的气息。不一会儿囡囡的妈妈来了,把孩子揽在怀里安抚,哭着开始吃奶,过后进入安详状态。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,你说几个月的鬼精灵,就能辨别妈妈的气息。有一种爱,永远无法替代,也许说的就是这种血缘亲情,说的就是这种心有灵犀,说的就是这种心电感应。
对于爱情,我也有这种感觉,爱是个很难解释的东西,就像一个万幻磁场,因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彼此吸引,这可是十万万分之一的几率,南辕北辙,五湖四海,成了一家,住在一个屋檐下,同渡流年,举杯相欢。都说对的时候遇上对的人,那是一种缘分,错的时候遇上对的人,那是一种擦肩,一转身就是一辈子,缘分让分离,气息永远留在记忆里,就像男人的初恋,因为无法替代,又无法相忘于江湖,只能追寻,永远牵挂,累着,幸福着,温暖着。
母亲说:“人活一口气,气没了人也就没了。”是啊,气没了人也真的就没了,可死者留给活者的那种如袅袅炊烟的气息,却永远陪伴着生者,一路温暖,一路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