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雨了,竟然在周末。 看见窗外行人撑着伞走,心中居然很生气,好像他们不撑伞,雨就该停了。 看看山色越来越重,心莫名的急,仿若今天不去看花,会丢了心魂。想想,一季花开,还不是等懂它的人来么。一树桃红,一树的梨白,因等待的人不来,岂不一树滂沱,一树的残红?
明白那个理, 有雨的日子该去寻柳的。 柳如烟,别来无恙。
雨仍在下,天已晚。好在熟悉的那几株常相逢的树,在城外不远处。总有人担心梨花白的太娇,似白娘子歇在树技,专等心仪那个人。虽然我不是心仪的他,却怕遇上后被勾了魂去。其实呢,我对桃花倒是有点看法,它开的太艳,太惹人眼,有点表现过头,艳的近乎妖精。虽然我承认,内心深处真的喜欢妖精。但太招遥,心里想,爱的有些忐忑。
梨花呢,白的近似透明,欲说还羞的模样,不张扬又不显摆,极象有文化的女子,很朴素很自然。比灿烂到不醉人不罢休的桃花,更惹人怜。于是,每年赏花,多为赏梨白。
等不急雨停。因,已是黄昏。 急匆匆穿过街道上各种花伞,向城外去看花。
平时里,独坐窗前,守护着一个人的热闹。看茶壶煮茶咕咕噜噜响,听《昨日重现》曲子,一直听不懂唱的是什么,只感觉曲儿很软。 总想把自己日子,过得有情调些,不是小资那种,是孤芳自赏那种,人人知道后都可以嘲笑的那种。不稀罕别人理解,更不想让别人触碰,一种除了必须的工作状态外的自我样子,喜欢自己的样子,因为活出了自己的一种风情。
小山包小路上没人走,正好。把头发向额头后一抹,每遇激动的时候,老感觉头发的碍眼。虽然现头发不多,理发时不再提醒要打薄些,不用了,很薄了,刚刚好。无人就可以不顾及风度了,风度离我不远也不近,但就是不神形兼容。时间长了,搞的自己走路不会了,这就是中年人的悲伤,如我。如今,还在学走路姿势。路上湿润,大步向前奔过去。
成片儿的玉兰花,有白也有紫,大开大合在林间怒放。隐约与牡丹争锋的傲慢,不瞧了,太高贵了,惹不得。妖娆妩媚艳丽的花,岂能让我等污了那份绝色。 转身,二三株的梨花,在这雨丝里,等我。温润如玉,偏是这般吧,眼睛与花相间,气息与气氛之内,意境全出。好,没有了烟火尘土,没有了世俗偏差。这几树独自立在花林外,就有远近的风姿,静态的传播也在开花的消息。如人,生命本是静静流淌的,无论怎样的状态总会留下一背影。
相识相知本就是一个相遇的巧合,如万花丛中过,独独瞧上你。心一柔,眼一亮,肠一软,注定今生转角后的惊艳。 一朵花开的际遇,有人要读,一季芳华,无人能懂,岂不一念伤心又伤情。 看花,居然有泪,手足无措起来,虽喜梨花带雨的娇弱,但见那花微痛的绽放,心不勉一疼。平时爱看那竹叶婆娑,那些奔跑的滕缦。可惜想找一人同行,却是万难。红尘一路,我自多情,林间常单身游走。
雨天看花,怕不是惜花,怕是有人心累了,需要这孤独的沉默。总有时候,喜欢在他乡的风里,总有时候,想把自己忘了。 站在潮湿的山坡,立在梨花树下,远处假如有人看见,是不是会成一幅图?也许,在一个人心里,总有属于一个人已远去的风景,那个远去的自已,什么时候会重新站在自己的旷野,好想向远山吼叫,为自己已逝去的岁月,让美好昨日重现。
一年花又开,那人和我一样,都老了一岁,想想黯然神伤。
天色已晚,才记起,今儿是下雨天。那梨花泪是雨的过往。多情应笑我,还是静静的穿越红尘,让那些说不出,道不懂的失去,慢慢走过,没有痕迹,藏在春山处。 之后,再不去惊动,那些曾经。终要感谢那些遇见,如早年就喜欢的梨花,让这烟雨,湮灭我们的过往,还有梨花的故事。
该回家了,茶该煮好了吧。
有一种情调,只适合自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