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年絮语 · 你应该嫁给这样的男人

文／man安久 
　　主播/文珂
　　美工／兔子
　　叶子和我是同届的毕业生。不但人长得漂亮，脑子也好使。工作一年多，她现在赚的，已经比同届的我们多了一倍还要多。我们猜测，在2020年国民生产总值翻一番的同时，她的工资也会翻一番。
　　树大招风。人做的太出色，总会有人嫉妒。常常有同事在背后对叶子说三道四：“叶子哪都好，就是眼光不行，瞧她包养的那个小白脸。“
　　由于和叶子在同一层上班，我有幸见过他们嘴里的那个小白脸——阿乐。
　　阿乐长得白白净净，只是有点儿不修边幅，polo衫的领子总是立起来，看得我这个强迫症恨不得上前去给他压平整来。
　　从他的座驾——一辆有点锈蚀了的自行车可以看出，他一个月的工资可能还不够买叶子脚上的那双阿迪达斯。
　　也难怪大家管他叫小白脸。
　　尽管如此，我对阿乐的印象一直不错。
　　我见过他在酷暑里，专门骑着他的“宝马“，大汗淋漓赶到办公楼下来给叶子送冰镇饮料；
　　见过他早早地守在办公楼下等叶子下班。我们每天朝九晚五，他三点半就能候在那里，雷打不动。
　　我有时候挺好奇，阿乐怎么下班那么早？
　　后来我想，大概是自己太庸俗了，人家这叫真爱无敌，再多的艰辛也斩断不了这伉俪情深。
　　上大学时我曾经和舍友说，我宁愿找一个穷但了解我、对我好的男人，而不是有钱却不顾家的男人。阿乐对叶子痴情一片，这种一心一意的好，是再多金钱都无法替代的。
　　我以为叶子和我的想法一样。
　　然而一个月后，叶子和阿乐分手了。
　　我有些惊讶，问她：“阿乐提的？”
　　还没来得及抱怨那小子没眼光，叶子就睃了我一眼，态度很平静：“我提的。”
　　这下我更惊讶了，问：“为什么？他对你挺好的啊！”
　　叶子苦笑了声，回答：“他没有上进心。”
　　上进心这种东西，看不见摸不着，我不理解它为什么能成为一个人分手的理由，理所当然地把它当成叶子嫌弃阿乐没钱的借口。
　　叶子才貌俱佳，追她的人也多，几个星期后，她便有了新的恋情。
　　这次的对象很有钱，戴名表，开靓车，上下班也亲自接送叶子，贴心得很，只不过，颜值不高，岁数偏大。
　　很快，叶子有了大龄男友的消息立刻在内部传开，公司里流言四起。
　　“叶子这新男朋友都能当她爹了吧？难怪她和那个穷小子分手，敢情是被包养了啊！她赚得也够多了，还不满意啊？这爱慕虚荣的女人真可怕！安安，你说是不是？“
　　我对她们这种背后嚼人舌根的行为很是不耻，没有理她，却也忍不住开始怀疑叶子的眼光。
　　我想，果然这个世界不仅看脸，更要看钱，连叶子这么前卫的姑娘都无法免俗。
　　但我还是要看脸的。
　　在火锅店碰巧遇见他俩，当叶子站起来为我们介绍：“这是我男朋友Steven”时，我忍不住想起阿乐，想起叶子以前和阿乐恩爱的样子。人总会被先入为主的概念所影响。尤其是，Steven长得实在没有阿乐顺眼。我为阿乐感到不平，话也不由得有些犯冲。
　　“呦，这有钱就是不一样，还用的洋名儿。”
　　Steven并不生气，有些含蓄地冲我笑笑，说：“我中文名叫马奋，不好听。”
　　我以为他在开玩笑，但看他表情，竟然是在说真的。我又下意识地看了看摩登妞叶子的脸色，镇定得很，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，没有半点嫌弃。
　　Steven很热情，招呼我和同事一起吃，并拍着胸脯表示：“我买单。”
　　我和同事领着绵薄的工资，无疑都是爱占小便宜的人，推脱了两句，实在盛情难却，便坐下了。
　　Steven很会聊天，两三句便与我们找到共同话题，很快我就将刚刚莫名其妙的情绪抛得一干二净。
　　Steven很贴心，一边招呼我们多吃些，不要客气，一边又是给叶子剥剥虾壳挑鱼刺。
　　叶子想喝冷饮，给他拦下了，小声提醒道：“你月事还没结束呢。”
　　我耳尖，碰巧听见了。看着叶子甜蜜的模样，我对Steven的印象也渐渐好了起来。
　　吃完饭，回家的路上，同事悄悄拉住我：“看见没，这就是现实，你还说什么宁愿找个穷点的？阿乐长得比Steven帅多了，温柔体贴也不差，叶子为什么跟阿乐分？没钱。”
　　我拍了拍吃得鼓鼓的肚子，不愿承认同事是对的，却也无力反驳。
　　再后来，叶子辞职了，恍如人间蒸发。
　　再见到她时，我也刚刚辞职想要跳槽。为了省钱，我在市中心的老旧小区里租了个小套房，没想到叶子就住在我对面。
　　和她一起的还有Steven。他似乎是落魄了，没有名表，也没有阿玛尼衬衫，但看起来还是很精神抖擞。
　　Steven还认得我，一如既往地邀请我去吃饭，我没钱，照旧感到盛情难却，便允了。
　　我没有想到他们家这么窄，一房一厅，连阳台都没有，只有一个连着厨房的小窗户。
　　更让我吃惊的是，在这样落魄的环境下，叶子居然和Steven领证了。
　　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满腹疑问，饭后，叶子约我去散步，给我讲了她这些年来的遭遇。
　　“Steven被人诬赖陷害，公司把他开除了，还欠了人一屁股债。”
　　我愣了一下，想起了同为穷光蛋，却被分手的阿乐，问：“你怎么没和Steven分手啊？”
　　叶子笑得甜蜜：“因为他对我好啊。”
　　我想了想说：“阿乐对你也好啊。”
　　叶子叹了一口气。
　　“安安，我之前就跟你说过，阿乐他没有上进心。他是对我好，却从来没有替我们的未来着想过。你看啊，买房要钱，生孩子要钱，养孩子要钱，而阿乐却又入不敷出，他知道他负担不起我们的未来，却又从来没有思考过怎么承担起这份责任，整天无所事事，只想着把我绑在他身边。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要融入我的生活圈子，了解我的生活。你见过他那么多次，他主动和你说过几句话？打听过我几件事？说句难听的，我有时候甚至怀疑，他早早跑到公司楼下来接我，是不是就怕我和别的男人跑了。”
　　我想了想，好像真的是这样。每次见到阿乐，点个头打声招呼，他便飞快地带着叶子走了。说过的话从没有超过三句。
　　我点了点头，表示理解，又问：“Steven呢？”
　　叶子又笑了，灿烂夺目得好像能敌过满天繁星。
　　“虽然丢了工作，但Steven一直在努力。他现在开始创业了，我每天看他工作到凌晨三四点，很心疼，叫他早点睡，他总是摸着我的肚子，说‘我一定要给你和宝宝筑起一处能够遮风避雨的巢’。安安，你还不知道，我怀孕了。”
　　她轻抚着小腹，目光慈爱，嘴角漾着的是温馨满足的笑，眉眼之间都是深受宠爱后的餍足。
　　我发现，除了肚子，叶子的小脸和细腿瘦胳膊，似乎都胖了些，但还是美丽依旧。
　　我想，是Steven太宠她了，叶子才因此得福发福。
　　张爱玲写：“爱是热，被爱是光。”
　　我十六岁那年读到这句话，未懂。至今，如故。
　　但在叶子的身上，它得到了一翻很好的诠释。
　　爱是热，我爱你，就像有了盔甲，无尽的热血与力量上膛。我手持阔斧，为你劈荆斩棘，开垦荒田，只为种上你心仪的玫瑰。
　　一定真正爱你的男人，一定会因为你变得更好，而不是把你绑在身边。
　　一个霸占你整个生活的男人，一个愿意为你变得更好、披荆斩棘的男人，换成你，你选谁？